冬青馆分有五馆,石馆以信息传递最强,书馆以奇文怪谈最全,艺馆以魔技神力最多,药馆以仙药宝方最灵,居馆以机械器具最巧。
这五馆,集沛丰国,蓬锦国和前邛祁国之最,闻名天下,使冬青馆成一大圣地。
而这一切的基石,便是石馆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多年之前,若翾之人柳机缘巧合来到沛丰大陆,于一天坑之中发现奇石。此石巨大方正,光滑玄黑,似天外之物。柳手触此石,石上惊现数手,柳大惊,试在石上写下一字,石上又复现众多一模一样的字。柳感念此石非凡,致其一生探究此石,终于发现此石奥秘,石中藏有神秘空间。柳从此石中分出子石数十块,子石不受距离影响,即使身处千里,只要打开子石,便与母石空间相通,能取出母石之物。
凭借子母之石,浮人能远游千里而不匮乏,能互通有无传递最新消息,猎奇文,寻奇技,搜奇方,找奇器。以此为基础,书馆,艺馆,药馆,居馆才能兴盛。
五馆掌事已聚于石馆之中,围着小水棺议论纷纷。
小水棺里,悬空浮着一个布袋,布袋被捆死,里面有东西,不安地扭动着。
石馆掌事是位冷美人,名溪果,沉默寡言,面带冰霜。书馆掌事名树重,是个白胡子小老头,也是个话痨,一不说话就浑身难受。艺馆掌事名炎水,半兽人,面有三目,头长两角。药馆掌事是位年轻女子,名佘写,是小药王的师父。居馆掌事是个假小孩,虽是小孩模样,却已有百岁之寿,名童生。
“阿离姑娘,这袋里装的是啥怪异,竟要动用金银带和小水馆?”书馆掌事树重问道。
“从芜正的手臂上取下来的。”
“那小姑娘的手岂不是废了?”树重搔了搔头,“多可爱的小姑娘啊,可惜竟残了。”
“我会给她一条新手臂。”居馆掌事童生举起他的左手,五个手指握在一起,咔嚓咔嚓爆响。
“哐当哐当的,像敲锣打鼓一样,”树重做势捂住耳朵,“小老弟,你别炫耀了,整个沛丰大陆,谁不知你童生,一天手臂抵千军,我要是不怕疼,早就把我这条没用的手剁了。让你给我好好改造改造,最好能一次握住十根笔。”
“我会等你来求我的,”童生得意地抚摸自己的左臂,“还有,白胡子一大把,也要遵礼,我年长你三十,一声叔叔还是要叫的。”
“好好好,我的小叔叔。”树重摇着头说道。
“从混元带回来的古籍,可有进展?”药馆掌事佘写向树重问道。
“我们查遍经书,目前只得出三个字,”树重搔着头道,“神囚塔,也有可能是囚神塔,反正这个塔不是神囚就是囚神。此塔与霍海上漂浮的七岛有关,那些浮岛,过不了几载,都会沉的。”
“海上有仙山,藏在云雾中,日行千万里,待到吉时至,飞升入天宫。也许那些岛,不是沉入霍海,而是飞升入天,如此最好。”童生点头道。
“混元为混沌归元之地,凶险异常,芜正能回来,已是万幸。”艺馆掌事炎水说道,“还有四位浮人,不知吉凶,如果浮人再去,我也要去一探究竟。”
“去了能回来的,芜正可不是第一个,我们遥馆主才是头一个,看来,混元虽然凶险,也不是毫无生机,我相信,我们的同伴,还平安活着。炎水你是半兽人,又是邛祁国人,对混元的了解多些,理应打头阵。”树重说道。
“如果炎水去,我也去。”佘写说道。
“佘写妹子,你能不能先搞定这玩意,”树重指着小水棺里的金银带,“扭来扭曲,挺瘆人的。”
“骆馆长。”一直沉默的溪果,对着门口,双手合拳行礼。
其他人立刻静了下来,纷纷握拳行礼,齐声道,“骆馆长。”
骆青染来到小水棺前,青铜面具下传来浑厚严厉的声音,“开袋。”
佘写对着小水棺里的袋子念念有词,袋子的丝线竟活了过来,四处散开。带中的东西显现出来,一团黑雾。
众人面面相觑,那团黑雾突然显出形状:人首,面目痛苦扭曲,身有百兽之行……
众人愕然,纷纷凑近些看,那团黑雾竟越来越大,塞满了整个小水棺。
突然,不见了。
小水棺里,除了一团贴在棺底的丝线,空空的,什么也没有。
“不要让这东西逃走。”树重伸手便朝空中胡乱抓去。
“没有东西能逃得出小水棺!”童生厉声说道,“小水棺连人死时的魂魄都能锁住,它肯定是隐了身形,还在小水棺里。”
“我的金银虫找不到他们。”佘写惊疑道。
小水棺里的那团丝线四处游动,像在寻找什么。那些丝线并不普通,是金银线虫,动时为虫,寻迹找物,静时为线,锁邪封灵。
“所以,那玩意儿,是真的消失了?”树重搔了搔脑袋。
“树重,你看清了它的样子吗?”骆青染问道。
“看了个大概,长的什么都像,又什么都不像。”树重使劲搔了搔脑袋,回道,“动物,植物,人,他都长全了,到底是个啥玩意?”
“它占据了芜正的手臂,作出一些违背芜正意愿的事,如果它占据了芜正整个身体,还不知道会作出什么。”佘写说道。
“这东西现在莫名其妙不见了,连小水棺都困不住,这也太邪门了。”树重说道。
“芜正是在神囚塔中被此物咬伤的,此物莫不是被神囚禁之物?”佘写说道。
“哪有什么神,”童生道,“不过是一群怪模怪样的人在装神弄鬼,要我说,直接去拆了那塔,翻出那个鬼东西。”
“疫神?”炎水若有所思道。
“你说什么,疫神?”树重两眼放光,“对了,疫神,应该是疫神,肯定是疫神,炎水,你快说说,你是咋想到是疫神的。”
“我曾在朱函地,邛祁最西之地,待过一段时间,有一个老妪,唱过一首歌谣。我听不懂,她和我说,那首歌谣讲的是,极西之地,有一乐土,供奉疫神,终得安宁。百兽之苦,百草之悲,百灵之愁,集于疫神,后面的,我也记不清了。”
“那个老妪还在吗?”树重急切道。
“已是多年前的事,我不确定……”
“绝对是疫神,我整理邛祁国古书时,见过一张图,图上画的东西,和小水棺里的东西,差不离,是个怪物,像人,又像小孩,又像老人,又像女人,什么人都像,又像动物,浑身却又长满了各种植物,真是个怪物,所以我有印象,可那张图只有疫神两个字,没别的东西,所以我又没在意。”树重搔了搔脑袋道。
“炎水,树重,你们即刻启程,去朱函地。”骆青染命令道。
“领命。”炎水和树重齐声道,树重还抓着头发,高兴道,“谢谢馆长。”
“溪果,你将此消息传给所有浮人,请在邛祁境内浮人全力协助炎水和树重。佘写,你看护好芜正。童生,芜正的手臂就交给你了。”
“领命。”溪果,佘写和童声齐声道。
待骆青染和众人退去,溪果低声吩咐身旁女侍,“地上全是树重掌事的头发,可要仔细打扫。”